4月1日,长沙小雨。
上午8时许,一辆商务中巴车静悄悄地开进了长沙县唐人万寿园,车上坐着的是袁隆平的亲友们,他们将要在这里举办一场简单但不乏温情的寄思会。
邓则在家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上台阶,蹒跚来到袁隆平院士的墓前。她看着已故丈夫的石碑,上面写着一句话:“人就像种子,要做一粒好种子。”
一束稻穗
小雨淅淅沥沥,青灰色人影憧憧,来宾们撑着黑色的伞,肃穆地站在袁老墓前。金黄色的稻穗人手一束,与深底色背景形成鲜明对比。
在一分钟的默哀后,来宾对着墓碑行三鞠躬礼,按队列顺序依次敬献稻穗。邓则在袁隆平五弟袁隆湘和弟媳的搀扶下,缓缓地把稻穗放在墓碑前,台上堆满了其他人献上的菊花、水果、吃食,给祭扫的气氛增添了一丝热闹。
“他朴实无华、平易近人,考察时和农民住在简易平房,夜睡挂着蚊帐的木板床,丝毫没有专家权威的架子。”袁老生前秘书、袁隆平农业科技奖的获奖者辛业芸在寄思会上发言,“袁老带领我、鼓励我开设自主研究课题,我深深地感觉到他一直带着我们在奔跑,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催人奋发的力量,他的为人师表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之中。”
稻穗在春雨中显得格外金黄鲜亮,台下的人们默默听着学生对袁老的追思,邓奶奶伸左手拭去眼角的泪,她早已红了眼眶。
一封信笺
墓碑一侧立着一个红色的邮筒,上面写着“唐人天堂邮筒”几个字。“我们相信爱可以传递,思念的香气留存不走。”据陵园负责人介绍,前来祭扫的人们可以将信件塞进邮箱里,陵园会统一收藏保管。
袁老的亲友们排着队,把一封封寄思信件投送了进去,他们怀着美好的期待,相信这一封封穿越时空的思念可以到达天堂邮局。
“端起白白的米饭,想起他;打开满满的仓廪,想起他。”袁老的侄孙女袁雪娇在寄思会上作诗词朗诵,“每一株稻穗,低头是最好的致敬;种三产四,硕果是最好的诠释。”
寄思会后,人群陆陆续续离开,邓则在旁人的搀扶下也起身欲走。突然,她又折返了回来,佝偻着身子蹒跚地走向墓碑前,低下身,再深深地看了一眼。
一捧稻谷
雨渐渐停了,人们陆续走下台阶。
在功勋广场前,工作人员给每位亲友发放了一个装满了稻谷种子与泥土的香囊,在墓旁撒播种子,完成纪念袁老的最后一个仪式。
袁隆湘和爱人互相搀扶着,看着不远处撒播种子缅怀袁老的亲友们,他告诉记者:“他(袁隆平)这一辈子都很辛苦,工作兢兢业业,对自己要求严格,我们弟兄都以他为榜样。”
“孙辈们不会辜负您对我们的期待,努力做一粒好种子,将您创新济世的精神传承下去。”袁雪娇看着手里的种子和泥土,将其撒向了大地。
一日三餐,永远怀念!
潇湘晨报记者章杨梓昕 摄影记者杨旭 谢长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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