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抽空回了一趟乡下
乡下是一个矫情的词
我褪去了黧黑
脸色日渐苍白
我踮着脚尖走在乡间的泥泞里
和墙根慵懒的狗说话
老爹不屑的眼神写着嘲讽
稼穑不再是一个与农活相关的词
他写满和农村的距离
父亲骂我忘了庄稼人的本份
他要我去挑粪浇菜
我捏着鼻子把粪水浇入土地
夏雨带着忧伤
洒在撂荒的土地上
它离开响晴的天空,寻找
能够生长庄稼的土地
没有庄稼,庄稼只是一个
遥远的词汇,它顽强地活在农谚里
在留守的阿爹的锄下摇曳
享受被皲裂的泥土撕裂的感觉
或死或生,或去或留
都是农民窖藏的口粮
回乡,不如祭奠
一支狗尾巴草的枯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