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见忠哥时,一个瘦小的中年农村小老头,背微驼,黑得泛红的脸上还冒着汗,一双粗糙的大手扶着门框,张着大嘴喘着粗气,脸上带着浅笑,老半天不曾开言,我让他坐下歇息,他点点头顺势坐下,递上烟,茶,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。
在我的记忆中,他可是蓝球场上主攻,娇健的身影如乳燕般穿梭在球员之中,直到中老年变成这般模样,与年轻时对比,那可真是天差地别,前后判若两人。
忠哥其实大不了我几岁,远房的哥哥,结婚一年患肝脓肿,险些要了他小命,也许命不该绝,经过两年吃中药的治疗,他竟然顽强地活下来了,后来生了两个儿子,现都以长大成人,常年在外务工,家中就他老两口看家,务农种地,搞家庭经济发展。
我问他为何把身体搞成这样,地慢条斯理地说:有啥法,一无学历,二无技术的他,为养活一家人,年轻时在本地煤矿打工,没注意个人防护,落下尘肺的病根,加上又不是矿上的正式员工,所以尘肺补贴也没有。
他说:自从患上了尘肺病,呼吸困难,特别是无法参加重体力,所以更没法出去打工挣钱,只能窝在家里搞点家庭经济收入,他说孩子们尚未成家,他们自己挣钱存着,以后好娶媳妇,家中的开支他自己能解决。
我说:在老家木诺槽穷乡僻壤的地方,一年能有多大收入,够一家的花销,人情往来,生活开支总也要大几万吧,他淡淡地一笑,有个三四万也就行了,我吃惊地问他,家庭收入一年能有那么多吗?
他给我算了一笔帐:每年他家能挖土豆(洋芋10000斤)左右,大洋芋能卖5000元左右,中型的留种加上自己吃,二千斤左右的小土豆打粉可卖1千多元,粉渣喂猪,家中一年卖两个肥猪能卖1万多点,自己还吃一条,能出售一头牛,一万多元,他还养了一头公猪,一年也能给他带来一万把块钱的收入,还有一头耕牛,租给别人200元一天,一年也能挣个大几千,这不,一算下来离5万就不远啦。
他说只要不生大病住院,家庭收入就够开销了,不用花孩子们打工挣的钱。唉,天下父母心,时时都为儿女操心,为减轻子女的负担,拖着病体都在忙碌,在农村这样的父母还很多,多伟大的父母。
致敬天下无私奉献的父母,也祝愿励志的忠哥,一路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