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到谷雨,小妹总是送来自家的特产——槐花。这是我们的最爱也是小时候对家的味道的一种守候,一种念想。
小时候老家的房前屋后都种有槐树,这种树干净,不长虫,叶子(嫩叶),槐花都可以吃,在那个物质馈乏的年代是既当粮又当菜的,所以家家都种。每当槐花盛开的时节,一串串狎着眉眼嘟着小嘴,开着白花,吐着馨香的穗头垂挂下来时,猴急的我总是不顾树枝上的毛刺,磨破了裤子也要不停地爬到树梢,享受着登高望远的风景和饕餮的美味。直到吃的嘴乌黑浮肿方才罢休,还时不时扔给眼巴巴在树下馋得流口水的小妹几串,来显示自己会爬树的优越感,得意忘形时免不了从树上一头栽下来…到现在还在琢磨: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竟没伤胳膊腿,头也没脑震荡啥的,至今也还不太糊涂,那时的我咋这么皮实?现在的孩子怎就都成“玻璃芯”了呢?
随着各自的长大,离家,槐树不知不觉也随老屋老去了。我们从农村定居到城市,父母也走了快十年了,故乡渐渐还去,但每当槐花盛开的时节,总是会想到老家,老屋,老槐树……只有小妹家还保留一棵槐树,每年照例都会给姐姐们送槐花,因为那是我们共同的根,是我们共同的守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