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沐木娱乐
编辑|沐木娱乐
五官端正却算不得美人,不争不抢,藏于百花之间,甘愿做绿叶。
平平无奇,就连张艺谋都直言:
“她红不了。”
29岁出道,53岁才赢得人生的第一个奖,74岁才迎来事业的爆红。
获奖无数的她,最终用实力“打脸”了张艺谋。
她就是“国民祖母”曹翠芬。
大器晚成
对于曹翠芬来说,人生有两个岔路口:
一个是读书,一个是演员。
自小对读书不感兴趣的她,毅然而然走上了演员这条道路。
然而,长相平平的她在这条路上走得并不顺遂。
16岁那年,曹翠芬凭着一腔热血,考上了北电表演系的预科班。
也是在这里,她遇见了与她携手一生的爱人——谭天谦。
温文尔雅,玉树临风,当时的谭天谦称他为校草都不为过,反观曹翠芬,塌鼻梁小眼睛,整个人平平无奇。
可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,本无交集的两人因为一碗老北京豆汁相识。
彼时,初来乍到的曹翠芬想要了解当地的美食,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谭天谦就担起了这个任务。
只要一有时间,谭天谦就会带着曹翠芬喝北京豆汁,久而久之,两人的感情也从同学情升华到了爱情。
都说毕业季分手季,但对这两人来说,毕业季就是结婚季。
1966年,曹翠芬和谭天谦刚毕业就领了结婚证。
彼时的夫妻两人有着一致的梦想:
站在舞台上发光发亮。
然而天不遂人愿,恰巧赶上了一段特殊日子,两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度蜜月,就被下放到了山西劳动。
谭天谦在山西农村劳作,而曹翠芬则是在郊区种水稻。
脚踩稻田手拿秧苗,曹翠芬把青葱岁月和大好前程都播撒在了稻田中。
即便是这样,她也从未放弃过表演,一边下乡体验乡亲们的生活,一边跟着团队四处演出。
直到1973年,曹翠芬回到北京,这才结束了长达七年的分居生活。
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。
深入到朴实的农村人的生活,学会观察和代入,也为她将来精湛的演技打下了良好的基础。
同年,北京电影厂拍摄一部名为《南征北战》的电影。
听到此消息后,曹翠芬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跑去试镜。
曹翠芬就好像是一锅需要用小火慢炖的鲜汤,外表虽然平平无奇,但是只要有人掀开锅盖,就会发现这其中的奥妙。
显然,《南征北战》的导演,就是这个掀锅盖的人。
当时试戏的人很多,但是导演一眼就相中了曹翠芬,并且非她不可。
那一年,她29岁。
被选上后的她有开心,也有惆怅,因为当时她面临着一个抉择:
要么先注重事业,要么传宗接代,毕竟高龄产子危害大。
一旦怀孕,就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演戏,也就意味着放弃这次机会。
思考很久后,曹翠芬对丈夫说:
“我已经29岁了,起步太晚,失去这次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迎来下一次机会了,孩子我们可以晚几年再说。”
妻子的一席话戳中了谭天谦的心,他知道机会来之不易,可高龄产子的危险他也不愿意让她承担。
后来,曹翠芬答应这部戏拍完就要个孩子,可让她没想到的是,这部戏一拍就是一年。
只能再次耽搁。
因为是29岁的第一部作品,所以她格外珍惜机会。
没有她的戏份的时候,她就在一旁观察其他演员的表演,取其精华去其糟粕。
有事没事就往导演边上跑,听导演对其的意见和指导,从而调整自身的不足。
这部戏之后,她开始陆陆续续接到片约。
或许是运气不好,也或许是还没遇到伯乐。
这几年从未间断过拍戏的她,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。
丈夫很心疼她,就连朋友也觉得十分可惜,然而她却说:
只要有戏拍,就很知足了。
40岁,事业一直处于低谷的曹翠芬下定决心要个孩子,一拖再拖,时间越往后越危险。
然而这个时候,北京电影制片厂却点名要她参演《女人国的污染报告》。
要孩子的事情,又一次耽误了下来。
不过好在这部戏效果很好,曹翠芬不但得到了观众的广泛认可,还让张艺谋注意到了她。
当时张艺谋正在筹拍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,听到副导演说最近曹翠芬的观众缘好,于是就联系了她。
曹翠芬的时代,在这一刻正式开启。
小配角和大导演
“发一张照片过来。”
一听说要发照片,曹翠芬果断拒绝,她深知自己的外貌一般。
为了避免导演以外貌决定演员的她,决定亲自去见张艺谋。
和她想的一样,张艺谋的眼光确实非常高。
他选演员一般分为三种:
第一:漂亮,漂亮到极致;
第二:长相普通,但是身上有另类气质;
第三:丑到极致。
毋庸置疑,曹翠芬哪一种都算不上,顶多占个相貌平平。
所以,张艺谋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直接说:
“太平常了,不像个演员。”
为了演戏,她花费了半辈子精力,甚至连孩子都不敢生,生怕影响事业。
所以张艺谋的这句话又如何能打击到她呢?
后来,她把作品摆在张艺谋面前,希望张艺谋不要以貌取人,深入了解后,张艺谋眼睛一亮,一下就定下了曹翠芬。
曹翠芬之所以能不靠外貌横走演艺圈,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对角色有独特的见解,敢于提出自己的想法。
“你要求的咋咋乎乎的热情是不对的,她不是张扬的人,她应该让人觉得亲切、和气才能赢得四太太的信任。”
曹翠芬的反驳让副导演心里都是不满,刚想反驳,却听到张艺谋说:
“对,对,就是这个样子。”
正是因为曹翠芬的“敢”,才让这部剧成为了不可超越的经典。
拍戏的时候很苦,零下十几度的天气,只能穿一层薄衣,尽管如此,她也没有想过放弃,不仅仅是为了钱,更多的是演戏时候的成就感。
电影拍完,曹翠芬也迎来了事业的巅峰。
从籍籍无名的小配角,到被各路导演追捧的大人物,曹翠芬的火并非是偶然。
在演戏的路上,她奋斗了几十年,其中大多数角色都是小角色,而正是她赋予了这些小角色不一样的灵魂。
面对成名,她只留下了一句话:
我们自己受的苦,外行根本体会不出来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然而让人感到疑惑的是,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辉煌的曹翠芬,却在巅峰时“失踪了”。
成名后失踪
“你丈夫患上了心脏病。”
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向曹翠芬。
彼时的她再次面临两个岔路口:
暂时放下事业,亲自照顾丈夫;第二,出钱请保姆照顾丈夫,自己则继续打拼。
曹翠芬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前者,不为其他,就为丈夫那几十年的陪伴。
朋友为她感到遗憾,观众替她感到可惜。
而她却说:
生活就是一阶段又一阶段的重点,目前我所要做的,就是陪着丈夫,把丈夫的病治好。
于是,她消失了,放弃了心爱的剧本和拼搏几十年的事业,退居幕后陪在了爱人身边。
两年后,当她再次出现在舞台的时候发现,属于她的辉煌时刻都成为了过去式。
就连找她出演的角色,都从女一掉到了一些头重脚轻的配角。
落差大吗?答案是肯定的。
但是对曹翠芬老师来说这都不是问题,因为角色无大小,只看她存在的意义。
哪怕是年过花甲,只要有戏演,那就是她生命的春天。
2009年,《老伴》《蜗居》的播出,让曹翠芬再次出现在观众视线。
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,这一次的她已经成为了观众眼中的“母亲专业户。”
珍惜每一个角色,尊重每一位观众。
此后,她又因热剧《知否》盛老夫人,一跃晋升成了“奶奶专业户。”
甚至还被评为了中国电视剧优秀演员。
张艺谋说:她是个好演员,她的表演没有任何表演痕迹。
张开宙说:她作为演员的品德,是我们所有人的表率。
曹翠芬,担得起最优秀演员的称号。
后来有人问她:照顾丈夫两年,却让自己成功推迟十年,值吗?
她毫不犹豫地回答:
值,哪怕再来一次,我依旧会选择照顾丈夫。
她是一位好演员,同时也是一位好妻子,只是唯一遗憾的是,夫妻两人恩爱多年,膝下却没有一儿半女。
不过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,人活一世太多变,唯一能坚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幸福。
结语
回看曹翠芬老师的经历,让我想到了某位中年女演员所说的话:
“中年女演员无戏可拍,希望导演给些机会。”
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?
就像冯远征老师说的:
不是导演不给中年女演员机会,而是很多演员一听是配角,一听饰演妈妈,就拒绝出演。
显然,并不是没有机会出现在她们面前,而是机会来了她们没有把握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