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清老师是我高中时候的英语老师,只不过我与她的关系亦师生亦姐妹。
当时二十几岁的她,正值青春妙龄,身材娇小、体态玲珑。她的皮肤很白,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茶色眼镜,不仅时髦,衬得皮肤更白。
紧致的脸上一边一个深深的酒窝,举手抬足风韵十足,一颦一笑皆让人沉醉其中。
那时候,她要么穿一件胸前绾着飘带的白色“柔姿纱”衬衣,衬衣的下摆前卫地扎在白色紧身裤里。要么裹一条薄款针织长裙,淑女气质瞬间爆棚。
她梳着时下流行的“钢丝发”,发量看起来非常多,而且特别蓬松。只不过不是披在肩上,而是高高地挽在头顶,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儿。
因为座位靠前、距离近,我时常一边听着她抑扬顿挫、柔美动听的英文朗读,一边盯着她那捏握着课本的手指观察。不看不知道,一对比吓一跳。清清老师的手指修长、纤细、白皙,而我自己关节粗大、皮肤泛黄。于是,羡慕嫉妒之情油然而生。
因为上课经常“走神”,又不努力,所以我的英语成绩并不理想。但是清清老师并没有因此而看轻我,相反却十分喜欢我。在闲暇的课余时间,她把我看成了她的小姐妹,经常约到宿舍聊天、畅谈人生。
因为两次悲催的高考,毕业以后我很自卑,也很自闭,和任何同学都处于半失联状态。自然而然,我也没有和清清老师有所交集。
2013年,微信的火爆让微信同学群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。我这才了解同学们很多情况,也才知道清清老师已是张家口一中的骨干精英。以她的教学水平,这在我意料之中。而我和清清老师在网上依然“一见如故”,毫无时空的距离感、违和感。
2018年冬天,几个同学相约和她在张家口小聚。几十年不见,我们都变了很多。只是岁月带走的是青春,改变的是容颜。但是于我们心中、脑海里,永远镌刻着的,都是你我他曾经最好的华年和最美的模样。而岁月也馈赠给我们一颗滚烫的感恩心,一份真挚的同学爱和浓郁的师生情。
清清老师一直对我关爱有加,从来不吝啬赞美我。无论是学生时代的青涩,还是人到中年的沧桑,每次只要看见我的照片,就会第一时间给我发一条私信:“我们莉最好看!”
我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的样子绝对算不上“最好看”。但是我也知道,这是一份属于我们之间的、独一无二的“最好看”。
这些年,她时刻关注着我,还时常叮嘱我、勉励我,无论是我的身体状况还是文字爱好。后来虽然相约再聚,但她几次返赤都没有联系我。
不是时间紧迫地来不及,也不是彼此忙碌地走不开。而是她始终怕麻烦我,怕打搅我,怕我花钱。这让我又感动,又是失落和遗憾。
她一直觉得上天苛待、委屈了我,我清楚地记得她颇有惋惜地对我说的那句话:“莉,我一直觉得埋没了你啊!当初你哪怕考上一个专科,也一定会出人头地的!”
虽然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她认为的那样优秀和“怀才不遇”,也不存在“埋没、委屈”一说。但她的关切和怜惜,依然让我眼圈发红,内心倍感温暖。而我随着年龄的增长、经历的增多,很多事情已经学会了认命和释然。